三星堆海贝哪儿来马可波罗告诉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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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游记中,马可·波罗多次提及云南一带将贝壳当作货币使用,尤为值得探讨。

在昆明城,用海里才有的白贝壳为币,“八十个贝壳可兑换一个银币”。

在下一个城市,他继续记述了以贝为币的情形,“离开押赤城,向西走十日,便到达哈剌章省的一个主要城市,这里也隶属于大汗,由他的儿子忽哥赤在此行使皇家的职权。”马可·波罗明确地说道:在这个城市,用作货币的贝壳是从印度输入的——这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,它也是破解三星堆深海贝壳之谜的关键。

原文中的押赤城,即是元代蒙古人对昆明的称呼。而哈剌章省,则有广义与狭义之分,狭义即大理地区,广义则指整个云南。而游记称忽赤哥在此行使皇家职权则,也是符合史事的。忽哥赤是忽必烈大汗的第五子,年被封为云南王。

那么,游记中的这个重要城市是哪儿呢?打开地图就能看到,昆明往西略偏北,直线距离约公里即是大理——崎岖的山路远不止于此,十日的行程是合理的。而忽哥赤驻扎之地正是大理——云南首府从大理迁往昆明已是年之事。

另一句话,“该处的每条河道都出产金沙”,也为这座城市的定位提供了佐证。大理北面数十公里则是金沙江,那里出产黄金早就记载于书。“金生丽水,玉出崑岗”,丽水即金沙江之古称,古人诚不我欺也。

“从哈剌章省西行五日,便到达了匝儿丹丹省……这个地区的货币是黄金,有时也用贝壳。”游记里的省,并非当时元代的行省,视作地区即可,马可·波罗对中国的行政区划大概就没有弄清楚过。匝儿丹丹是傣族生活之地,大致为沿怒江、澜沧江一带的今日云南西部与缅甸东部。按游记,从大理西行五日即可到达此地,而当地居民则有以薄金片为牙套作装饰、男子纹身的习俗。

秃喇蛮也使用来自印度的贝壳为货币。然而,让人震惊的却是接下来的记载,“此地的市镇和城堡有许多位于高山之上。这里的人死后,实行火葬,不能化为灰的骨头,就被放入木箱中,带到山上,藏在岩石洞中,以免受到野兽的侵扰。”

当我读到这一段文字时,心脏禁不住扑棱起来:天哪,这不就是僰人悬棺吗?

秃喇蛮在何处,借《元史·列传第八·速不台》可以确定。“遂出乌蒙,趋泸江,刬秃剌蛮三城,却宋将张都统兵三万,夺其船二百艘于马湖江,斩获不可胜计。遂通道于嘉定、重庆,抵合州,济蜀江……”文中记载的行军路线,按今之地理名称即为:在从云南昭通赴金沙江——诸葛亮《出师表》中的“故五月渡泸,深入不毛”亦指此处,击破秃剌蛮;在至宜宾一带的长江江面上击败宋军,夺船两百,于是溯岷江上至乐山、顺长江下到重庆的通路都被打开了。

没错,昭通至宜宾这一片土地,曾经的主人就是制作悬棺的僰人。

我们的叙述再回到贝壳,用作货币的贝壳,来自印度的贝壳。前文说过,它是破解三星堆深海贝壳之谜的关键。

年,三星堆一号坑、二号坑出土了数千枚海贝。从海贝上的穿孔看,是被穿成串用于流通。海贝贮存于罍、彝、尊或人头像之内,三星堆的古蜀人显然将这些青铜器当作了存钱罐或者保险柜。

成都平原是不产海贝的,它们必然是来自沿海地区。年,笔者曾在三星堆博物馆采访副馆长邱登城,他告诉笔者,出土的海贝中有一种货齿贝,“只产于印度洋的深海区域。”

且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古印度,那些生活在海边的人们,正是将海贝穿磨成孔,以绳为串,用于贸易流通。跟三星堆相较,关山阻隔、相距数千公里的两地,为何使用货币的方式如此一致呢?

从三星堆到古印度,在高岸低谷与原始森林之间,其实藏着一条古老的国际贸易通道——蜀身毒道。身毒即印度古称,这条通往古印度的道路,又由灵关道、五尺道、黔中古道和永昌道四段构成。其中的五尺道,在《望丛祠迷雾:杜宇、鳖灵的相爱相杀》一文中曾提及,那也是杜宇从朱提至成都创建功业所经由的道路。

在马可·波罗的游记中,提到以海贝为币的地区共有五个:秃剌蛮(川南、滇北)、押赤(昆明)、哈喇章(大理)、出产苏木和大象的罗斛国(泰国)、“省城”为永昌的匝儿丹丹(云南西部、缅甸东部)。简单把这五个区域用线串起来,就可以看出,这条线大致与蜀身毒道重合。三星堆的海贝从哪儿来,已经不言自明。

是的,蜀身毒道。

这条数千公里长的古道,或盘旋于峻岭,或蜿蜒于密林,或开凿于峭壁。年间,因人事兴废而隐隐绰绰,时断时续。通过这条路,靠人背,靠马驮,汉代蜀地的布料和邛竹杖到了大夏(阿富汗),而印度洋的深海贝也到了三星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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